府日深、渐渐洞悉了官场士林的冠冕堂皇之下,究竟有何蝇营狗苟的朱标,是真不忍心让这位眼界宽阔的弟弟,屈尊俯身,牵扯到那些腌臜的事情中去。
“不让老五去,还能如何?难道你这个太子赤膊上阵?”老朱道。“标儿,咱身上的担子,日后都要担在你的肩上。咱教你个乖,身上担着这担子,那天下万物,无不可用!”
“你护着弟弟们虽然是好,可这份家业若有用上他们的地方,你也要下得了心肠。”
“老五有这份才干,为什么不用?难道真如他的意,把他当头猪养起来不成?”
老朱这么说,朱标也笑了。自己这个弟弟,当真是疲懒的紧。昔日住在太子府的时候,若是自己和沐英不叫他,他都能在榻上懒懒散散窝一整天。
若是真让他进了心心念念的凤阳高墙,只怕真就是养猪那般,荒废了一身才学了。
“重八,哪有你这么说自家儿子的。”马皇后听了虽也笑,可还是嗔了老朱一句。
她接着转过脸,对朱标道:“而且我看肃儿,并非是真的不愿意。他那般聪明,见识又宽,哪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?”
“他的心里,是有这江山社稷的。所以在北边时候,明明已经出了辽东,能直接南下避祸了,却还是主动留了下来,担起了担子。”
“这一回,他不也是扭扭捏捏,欲拒还迎,还是把事儿接下来了吗?”
朱标想了想朱肃方才那模样,之前明明还各种抗拒,转头却马上想好了方法,说的那叫一个投入。可不就是欲拒还迎吗?
抱着朱雄英的老朱也是大笑,“咱妹子就是鞭辟入里,老五那兔崽子啊,就是个属陀螺的!不抽不转,可只要一抽,他转的比谁都欢腾!”
“咱就说,咱和妹子都是个劳碌的命,哪倒能生出一个懒汉儿子来?”
“标儿,你以后一定要大用他,狠狠的抽他!别给那兔崽子闲散称心的机会。日后就算咱死了,也要他继续给你和大孙帮手,这样咱也能安心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