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难辨
豆豆脸色苍白,眼泡红肿,失魂落魄地走进经理室,像雨打残花,风吹落叶般地飘荡了几下,然后垂着头依在了门框上。
“豆豆,你写的检查我看过了,可这都是真的吗?”
红豆沉重地点点头,神情木然。
“你过来坐下。”
洪伟业将红豆让到沙发上,将门关死,大手按住桌子上那份儿“检查”材料:“那你再把那夜的情况详细讲一遍。”
红豆迟疑了片刻,咬了几次嘴唇,终于开了口,说得干巴而又语无论次:
“夜里一点,我正睡着,解老……他打电话叫我去,说是失眠,要我陪他聊聊。
我去了,他拿出扒鸡、香肠、火腿、点心、水果让我吃,我不吃,他死让……
又要我喝酒,我说啥不喝,他说酒是法国的,蜜蜜甜,非要我尝尝开开眼界。
我喝了一杯,他又倒一杯,哄我再喝下去。
过一会儿,我浑身发烧,头晕眼花,身子瘫软得不当家了……
再过一会儿,就睡倒在沙发上了……”
“唔……这经过,我也找解老了解过。你就这样醉得躺在人家床上睡到大天明?”
“不不,我是睡在沙发上的,后来不知咋的就到了床上。
他不让我睡,他……欺负我……不是一次,是……三次……”豆豆说着掩面啜泣起来。
“这就不服合实际了吧?你昏昏沉沉睡着了,怎么知道人家欺负了你?”
“这……能是小事吗?”
豆豆抬起了头,提高了声音说:“我没经过这事,我……受不了。
想反抗,没劲儿,想喊,他用嘴堵住我的嘴,喊也喊不出来。
其实,我心里啥都明白。眼里的泪像筢子扒着一样,将枕头都洇湿了多半截……”
她说着,眼泪像碎玉散珠般卟卟嗒嗒洒落在胸前,大概是那种痛苦感觉又回到了身上。
“这又说不通了。”洪总并不动怒,他总是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