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衍舟这几日有些心烦意乱。
他想来自恃冷静,也不停地在心中告诫自己苏清辞身份未名不可轻信,但一想到那日苏清辞说过的话,说不上来为何的焦躁便无可遏制的浮上来。
她说治好了他便要回南疆去,本以为这是最让他意外的,可她竟然还说,要去找那个拿着她娘信物的,与她定有婚约的男人。
她竟真的有婚约在身?!
季衍舟不愿回忆自己听到这句话之后,费了多大的努力才压制住心中的愤然,才在苏清辞面前表现的面色如常。
季衍舟闭了闭眼。
读过的圣贤书无不在告诫他君子成人之美,这些日子他也刻意对苏清辞冷淡了不少,想以此来浇灭心中那点不可言之的悸动,可苏清辞那张灿若桃李的脸始终在脑中挥之不去。
有时苏清辞在他帐中忙碌时,他瞧着她,甚至会想,苏清辞长得这般好看,若她真的找到了那个与她有婚约的男人,凭着她这张脸,那人也不会毁约。
更何况,他自己心中烦闷,进退为难,苏清辞却好像没事人一般,每日在这里进进出出,关切他的病情,为他调理也颇为用心,行为举止也挑不出一丝错处,似是真的一心一意想要快些治好他的病。
莫不是因为,早一日治好他的病,她便可以早一日去寻她那未婚的夫君?
这般一想,更觉气闷。
季衍舟随手抓了一本书正欲转移一下心思,没看得几行,却听得帐外脚步匆匆,路过的军士不知兴奋地在说着什么,隐隐的似乎听到他们说了听到苏清辞的名字。
犹豫了一瞬,季衍舟还是站起身来,将门外的守卫唤了进来,问道:“发生了何事?怎么如此喧闹?”
“三公子。”门外的兵士抱了抱拳,回禀道,“演武场旁边的擂台今日开了,大伙儿都过去看热闹呢,可是吵着三公子了?我让他们小声些。”
季衍舟摆摆手表示不用,又问:“擂台每月便开一次,也不是什么新鲜事,今天怎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