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“傲不可长,欲不可纵,志不可满,乐不可极……”
如玉石相击般的琅琅书声回荡在学堂上空,给刚刚晨起的村民们注入丝丝精神气。
阳光透过树影,渗漏在木制的匾额上,突显出“顺遂堂”三个板板正正的大字。
路过之人有时目光从窗户里探去,见自家孩子摇头晃脑读书的样子不禁咧嘴一笑。再看向那台上衣冠楚楚的男人却眨眼没了笑脸,要么冷冽要么念念叨叨。
虽然村民多对于意还能当教书先生颇有微词,但大都还是把儿女放到这边来。原因很简单,于意几乎不收村民什么钱财,只偶尔象征性的借纸墨费为由头补贴一下支出。再说毕竟也是曾有过文名,外面也算难寻,所谓看在已故村长的面子上两全其美。
不过这间学堂的出现与于意倒脱不开关系
学堂前身是东昏村里唯一的一所寺庙,村子和外界连通不久后,地理位置尽管仍旧偏僻,但有了龙脉的说法,受到了县里的重视,兴起了一阵修建翻新。
原来的寺庙只是一所简陋的嘎吱板木房,这哪说的过去?翎显安排下来人手,新建选址定在了村内一片做广场的空地上,仙人雕像也统统被移到了那里。
寺庙建好了,念及东昏村有个在县里读书前途无量的于神童,县令也存着讨好其的心思,就在原来拆除了的地方又建了一间学堂。由当时还健在的于慈暂代为管理,只教一些三字经之类的东西。
只能说因果联系玄之又玄,当初因于意而起的学堂如今正巧成了其在这世上最后一处容身之地。
这时窗边又有两人在指着他交谈,年龄皆不大,不像是为人父的样子。一人身穿绣花黑色直?,脚踩一大红绸鞋,模样三十岁左右,十分干练。另一人则年轻许多,小眼高鼻,说话时眉宇间多有讨好之色。
“姐夫,若是他不从怎么办?”后者看到屋内的融洽氛围似有些不放心,皱着眉问道。
“不从?你把他当成什么人了?既然答应你姐了,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