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邻钻进马车内,季夜从霍老汉他徒弟孙正处借了件粗布长衫,虽不甚合身,御寒倒也勉强够用。
一行人一路北上,放眼这北境之地虽平坦宽广,倒不显得怎样荒凉,竟与南方相比也别无两样。自幼时季夜便听娘亲提起,过了秦淮,往北都是未经启智的蛮荒之地,这般看来此话真有些偏颇,或许是这十几年中有所兴盛也说不定。
且说一路上霍燕与孙正两人不时两马牵手并行,不时并驾一车相互依偎,端的是个眉目传情。两人幼时便一起长大,更是霍老头心中早已默许的一对。
季夜孤身骑马看着两人亲亲我我,心中不禁痒痒,眼睛不由得痴痴看向身旁李若邻所在马车,心想着不知何时也能与她如此这般,这般如此,怎奈何她每日除了衣食,都是在马车内运功打坐,纵是连面也难见。
李若邻本就不是痴迷修武之人,平日里偷懒耍滑是常有的事,无奈这天气实在难堪,在马车里又百无聊赖,只得如此。
又过半月,镖队行至太行山脉,此处已属雪国境地,位于黄河以北,山脉连纵,呈南北之势。邻近群山脚下,南北各有一城,是以各处通商之人落脚之所。南边名唤潞城,乃是与夔州一般规模的一座小城。
季夜一行正是在这南边小镇落脚,在这休整一番顺便添补些衣食物资,进到北方境地,哪怕马匹也要披上些粗麻毛褐御寒。
李若邻一进城里,便豪掷二十两银子为她的小白龙置了件羊皮‘马甲’。而季夜拿出曲心给他的那支玉笛,逢客栈酒楼老板以及小二便问,但都没有任何消息,唯有一位老者认出这笛子应是出自南方五仙教境地,让他可以去南方寻找看看。
晌午饭后,季夜李若邻二人又各自购了件冬衣,只是这偏远城镇里顶天了只有鹿皮所制的大袄和冬帽,李若邻头戴上去几乎都要把双眼遮住,心里虽是嫌弃,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戴上。
季夜侧眼看她穿上这不算精制的皮袄,丝毫不显土气反倒趁得她那青春面庞分外可爱,眼神已无法所视别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