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即便是平调,吴家人还是觉得吴主任是坐了冷板凳,同样都是个厂,这造纸厂全部的厂房加起来还没有清河小小一县城的皮鞋厂大,更别提更奉天自行车这样的标志性工厂。
总共三排老旧建筑,前面两排平房分别是厂房仓库,最后面那幢小二层则是员工宿舍,几分钟能逛好几圈,工人也少,稀疏得像是秋末枝丫上的叶,一阵风刮过去,连个影儿都见不着。
吴主任以前掌管着偌大的百货公司,一家人打扮得光鲜亮丽,完全没有艰苦朴素的品质,在工人阶级眼里难免有些看不惯,又因着他是被“贬”来的造纸厂,更是叫人生不起敬畏。
听说是来找吴厂长,俩保卫都没咋当回事,“我们厂长不在,有啥事你过几天再来吧!”
季惟扫了眼传达室地上的烟头,旋即掏出一包大前门递过去,“那吴厂长他闺女在吗,如果她在,我找她也成。”
俗话说礼多人不怪,大前门可算是中档烟,那都是当领导的才舍得抽的,像他们这样的普通职工平时就抽五分钱一包的“勤俭”牌,偶尔没烟票了才会去买一分钱一支的“劳动”牌拆零烟,那都是奢侈的不得了的事。
俩保卫的态度顿时热络不少,开了门把人往里迎,“大妹子,真不是我们不帮你,还真就是吴厂长他闺女出事了,好像是在学校里作弊了还是干啥,连毕业证书都让吊了销,吴厂长连夜领着闺女去了沪市,怕是疏通关系去了,这一来一回,短时间内你肯定是见不着了。”
这么巧,吴主任公私不分给她小鞋穿,没多久就让调职,她这儿刚怀疑吴安娜整她,立马大学毕业证书都被取消了?
季惟怀揣了些不可对人言的小小激动,一路狂奔回去找庄呈昀求证!
院子里,小丽和小常整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咬耳朵,小丽本就瘦弱的小脸蛋上挂了些浅浅的泪痕,看上去更加惹人怜爱。
“你出院了?”季惟狐疑的目光打两人身上掠过。
小常素来不待见小丽,这咋又跟她搅和到一块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