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过三杆。一匹矮脚马,一个大汉,一个少年,缓步走出山口。
“其实昨晚我们都可以跑。”
季梧桐望着远处千沟万壑,连第一站万朗城都未到,经历就如此凶险。
“跑了多没劲,这日子过的已经够没劲儿了。”
走在一旁的薛平山今日并没有选择御空。
走走也挺好,看看身边的树新出的枝丫在风中打颤,看看脚边的草叶露水正酣。
日子得慢下来过,不然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事儿。
薛平山改变了路线,带着季梧桐朝着大路的方向走去,先进清水镇。
大概两个时辰之后,薛平山蹲在主路边上摇了摇头。
“这界碑也有问题。”
薛平山往远处路的尽头看了一眼,并无异常。界碑损坏,兵祸斗出世。这都是不太好的预兆。
“怎么?怕了?想回家了?”
薛平山笑了笑,他在看前路,小老弟季梧桐再看后路。
季梧桐摇摇头道:“不怕。要混出点名堂再回去!”
每个离家的游子就仿佛那天上的纸鸢,爹娘的牵挂是那根线。
游子想家的时候只能回头望一望,他们要飞得高飞得远。才不会让爹娘那片苦心白费。
“爹娘不在乎你能不能混出名堂,他们只希望你能平安。”
薛平山没有感受过爹娘的疼爱,这是他想象出来的。
“可我在乎。”
季梧桐说着牵起大白,他得尽快到万朗城,那里有驿站信馆,他要写信给爹娘,外面界碑动荡,不宜出门。
此地离清水镇还有四十里地,清水镇要比仁和镇大,那里仙差仙士众多,薛平山打算顺着主路御空而行。
“你能去的嘛?”季梧桐拍了拍大白。
大白点点头,从季梧桐的挎包里叼出一块娘亲做的面饼,悠哉悠哉的往旁边的草丛里走去。
薛平山抓住季梧桐的肩膀,两步快踏,迎风而起。
这一路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