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之一字,最是伤人。
她不希望自己的孙子走向她丈夫、她儿子的老路。
苏麻喇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安静的听着。
她叹了一口气,盯着炭火,良久才道:“把保成给太后送去吧,这也是她的孙儿。”
苏麻喇姑将保成送去慈仁宫。
等她回来时,太皇太后已经在其他宫人的侍奉下歇下了。
康熙已经走出很远了,他轻轻的,近乎自言自语:“我是不是不能有想要的。”
梁九功虽然听见了,但他这会儿就是个聋子,是个哑巴。他什么也听不见。既然听不见,自然也不会说。
康熙叹了一口气,没有说话,而是慢慢的走回去。
一路上,心思紊乱。
他想起了自己的皇父,想起了自己的额娘。
那时,皇父独宠董鄂妃,他寥寥见过几面的额娘,郁郁寡欢,连笑都勉强。最终郁结于心,以至于早亡。
他听闻,在董鄂妃尚未进宫前,他额娘也是受过恩宠,有过好日子的。
他也是在那个时间出生的。
他那时起,心里就发过誓,他绝不会成为他皇父那样的人。
可他,好像还是成为了那样的人。
他将迷茫收敛。
回到宫中,他再次拿出了诏,那是一纸诏书,封乌玛禄位份的诏,是贵人还是嫔,他迟迟未决定。
乌玛禄只是包衣出身,她能封的最高位份就是嫔。封妃需要抬旗。
封贵人,委屈了她。封嫔,她好像又差了些。
他心中自有一杆秤。
想来想去,迟迟未决。他索性将诏书压后,不再去想。
他看向了奏折。
各地兵马、粮草调动,需他一一决策。
国家大事面前,儿女之情,且放一旁。
白雾笼罩,连太阳似乎都没什么温度。
乌玛禄坐在凳子上,烤着火,发着呆。
她最近身体越发不适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