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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韩信遭遇数倍于他的大军来袭,临危不乱,背水列阵,击退司马鞅前锋。”
“又迅速泅渡,涉水仰击南岸拦截的偏师,冲出了一道口子,最终突围而去?”
听完详细的战报后,王贲缄默了,显然对这一战果并不满意。
缄默被咳嗽打破,王贲抚膺喘息,他这是多年征战留下的老毛病了,一到秋冬,天气转凉,就不住犯咳,非数月不能止。
在咸阳休养期间,多亏了黑夫鼓捣的“炕”,日子稍微好过了些,但眼下出关征战,军中条件有限,更遇战局不利,病情加重,这几个月来,王贲都是在带病指挥。
未能擒杀韩信,其部属死伤,也没有甘棠说的“上万”那么夸张,不过是当场战数千人,数千被俘,韩信则带着五六千人逃了……
等再看了司马鞅让人画来的两军对阵图,王贲仔细琢磨后,更是扼腕叹息。
“这就是让我功败垂成的韩信啊,真后生可畏也。”
在甘棠的印象里,通武侯极少夸人,尤其是对王氏子弟,王离等人,更是贬多于褒,遂道:“君侯,韩信不过是钻了空子,逞一时之威,眼下不是被杀得大败么,何足道哉?”
“不然。”
王贲却道:“事后看来,这韩信,便是黑夫藏了许久的奇兵,穿插敌后,可不是件容易的事,需要有智,有勇,更要有极强的临机应变之能。”
“韩信八月出汝南,不走方城夏道,却北击昆阳,看似舍近求远,实则,是看准了我军主要粮秣是从敖仓,经颍川南运,而截断了粮道,南阳必惊。”
“其后,他又做出欲攻颍川之势,实则却暗走鲁阳,不仅又断了三川之粮,还调开了南阳守军,便乘着郡中空虚,杀到宛城,扰我后方,逼得我不得不退兵……”
兵法云,善动敌者,形之,敌必从之,在王贲看来,韩信,深韵此道,将南阳、颍川守军耍得团团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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