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:“叛贼们宣扬的都是诽谤之言,先皇亲封我为太子,令我继承宗庙社稷,此事王离可作证……”
王贲笑道:“这是自然,臣说的是,南征军在所占郡县,施行的减租、焚券,更易苛令等事。”
胡亥咬牙切齿:“黑贼胆敢不经朕与丞相、御史大夫,私自更易律令,真是罪该万死!”
王贲捋着花白的胡须道:“臣倒是以为,陛下也应在继位诏书里,做些类似的承诺……”
胡亥大惊:“朕身为天子,岂能效仿逆贼之举?”
王贲不以为然:“但黑夫这些举措,的确能收买人心。先皇晚年,用法益刻深,租赋居高不下,徭役频繁,天下多有怨言。百姓困穷而主弗收恤,定将奸伪并起。”
“黑夫正是看准了这点,才敢带着南征军作乱。民间黔首,眼睛只看着自己屋外的几亩地,每年要交多少租子,多交便是恶政,少交便是德政,却不知忠君爱国,很容易受其诱惑诓骗,纷纷从逆。”
“古人云,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,此争民心之战也,朝廷决不能落了下风!既然黑夫诟病朝廷行苛政,陛下不如乘着新登皇位,更始朝政,做出些改变,以顺天下人之心!”
“且容朕想想……”胡亥除了骊山陵要修,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情呢,一旦减租,恐怕就没钱继续那些大工程了。
眼看胡亥还有些犹豫,王贲遂强硬地说道:
“上兵伐谋,若想平定叛军,除了兵道,还当施以政道,陛下且先行此事,王贲方能献上破贼之策!”
……
四月二十二,胡亥继位后数日,一封制令颁布咸阳,公示天下:
“天下失始皇帝,皆遽恐悲哀甚,朕奉遗诏,今宗庙吏及箸以明至治大功德者具矣,律令当除定者毕矣,尽为解除流罪,今皆已下矣。朕将自抚天下,元年与黔首更始。吏、黔首,其具行事已,分县赋援黔首,毋以细物苛劾县吏,亟(jí)布!”
其中的主要内容,无非是解除部分流罪,大赦天下。同时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