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夫还欲多说几句,激励一下己方士气,不料,昨天那个带他们去住处的县卒“照”却小跑过来,说是陈百将点名要见他。
……
陈百将此刻已与宾百将分开,正在校场边一棵大桑树的背面等待黑夫,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,显然是有些焦虑,等黑夫走到跟前,陈百将抬起头,第一句话就是十分不快的语气。
“黑夫,你这是何意!?”
黑夫拱手道:”今日是小人莽撞了,但陈百将,这却是一个让宾百将颜面扫地的大好机会啊!”
“且慢,你说,此事能让宾百将颜面扫地?”陈百将面露疑惑。
黑夫露出了笑:“从宾百将与我计较此事时起,他就输了!”
陈百将一愣:“何意?”
“其一,宾百将好歹是一位不更爵位的百将,却与我一个区区公士更卒计较,此事不管输赢,传出去对他已是大为不利。”
“其二,我若是被评为最佳,宾百将就要绕着校场距跃三百,曲踊三百,必会遭到全县人嘲笑,从此威信扫地,难以在校场立足,岂不妙哉?”
陈百将有些惊讶地看着黑夫:“你竟想得如此之深远。”
仔细想想也对,若黑夫得了第一,自己的对头宾百将肯定要折损面子,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。若他没得第一,其实也与自己无关,这场闹剧,自己就应该事不关己地看戏啊!
这么一想,陈百将心里舒坦多了,又道:“你就这么有把握赢得第一?”
“小人确实受过家父训练,约束什伍应没有问题,唯一的问题是……”
黑夫抬起头:“只是不知一旬后,是哪位县尉来评比?”
陈百将摸着颔下小胡子道:“是右尉与左尉一同前来,一同评比,最终定夺在于右尉。”
他知道黑夫什么意思,又补充道:“不过,届时还有令吏在场记录,所以两位县尉不会徇私,而会按照各什表现评比,这样一来,县左尉当然不可能挟私报复,但你也休要指望县右尉会故意偏向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