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亭长肯定在打三名贼人的主意,若从了他,到手的巨赏就要飞了!
于是黑夫抱拳道:“此去县城也不远,吾等自行押解便可,不劳亭长费心了。”
季婴也嚷嚷起来:“没错,亭长请回罢!让那商贾随吾等去一趟县城作证即可。”
”此事岂由尔等说了算?“
湖阳亭长脸色一板,正要动怒,他的副手,那个身材矮小,手持弓箭的求盗却眼珠一转,在他耳边低语一番。亭长这才压住火气,绕着那三名贼人走了一圈后,不屑地说道:“盗贼狡猾,武艺了得,就靠你二人,也能将其制服?我不信!”
同时,那求盗又朝那商贾使了个眼色,商贾是湖阳亭人,与亭长、求盗熟识,顿时了然。
他便将黑夫、季婴拉到一边,对他们说道:“二位壮士,做人勿要太贪,湖阳亭长听闻有盗,便带着亭中求盗、亭卒大老远赶来,没有功劳,亦有苦劳,岂能让他们白跑一趟?”
黑夫冷冷道:“那当如何?”
商人露出笑脸:“反正贼有三人,不如便与亭中众人分了!就说是共同擒获的,何如?”
他话才说完,季婴便低声骂道:“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奸商,好心救了你,你却想来坑吾等,方才黑夫兄弟豁出性命死斗,靠本事擒拿的贼人,凭什么分给别人?想都别想!”
被季婴喷了一脸口水,那商贾老好人做不成,只得灰溜溜地退了回去。
商洽未果,湖阳亭长也露出了凶恶的面目,一挥手,他手下的求盗、亭卒又手持武器逼了上来,吓了季婴一跳:“君欲何为?”
湖阳亭长冷冷道:“将贼人交予我!汝等自行离开,不然……”说着扬起了手中板牍、绳索,这是要武力抢夺了。
季婴有些怕了,他回头看了看黑夫,想让他拿个主意。
黑夫没动声色,他一直在思索该怎么办。
离家前,老实巴交的大哥衷对他一再嘱咐,出门在外,凡事要忍让,休要与人口角私斗,尤其是不能得罪有爵的官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