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长安不敢抬头,心愈发沉了两分。
“起来吧。”
那人似乎只是掀帘看他一眼,又将珠帘垂了下来。
“老家伙怎么样了?”
随着一声响指,珠帘后一点烛光亮起,幽幽燃烧,衬得房中夜色更为昏暗。
沈长安得令慢慢站起身,双手拘谨地贴在身侧,毕恭毕敬地回话。
“一切都已布置完善,他没察觉任何异常,这次必然万无一失。”
帘后人顿了顿,半晌才悠悠开口:“那孩子,你打算怎么办?”
沈长安难得沉默了。
帘后人长叹了口气,“罢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沈长安躬身退出里间,直起身将幕布放下,掩住满目璀璨的白玉珠帘。
“公子慢走。”
灰袍小厮低眉顺眼地行礼,目送沈长安的身影离开此地,消失不见。
他转身对着里间端正跪下,“回禀主人,沈长安身上并无异常发现。”
珠帘从内掀起,一双赤裸玉足落地,如软玉白雪,轻柔地踩在铺有白虎皮的地板上。
“因果轮回,当真叫人摸不透看不清……”
……
“筱筱。”
在张筝这个铁石心肠的道士面前大受挫败的倪筱闻言转身,沮丧地应了声,“沈大哥”。
沈长安眉头一挑,走到她身前关心道:“怎么了,比试看得不尽兴?”
“何止不尽兴啊,根本就没怎么看到。”
倪筱气鼓鼓地抱怨,埋怨似地瞥了眼张筝。
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,沈长安轻笑出声,“好了好了,下次有机会带你再来看一回。”
轻柔地摸了摸倪筱乌黑蓬松的发顶,“别生气了,腮帮子快鼓成懒懒一样了。”
懒懒是倪筱养的一只金丝鼠小宠。
温和如旭日的沈长安扭头,看向张筝的眼神冰冷毫不做掩饰,语气却如常。
“道士师父且随我来吧,我领你去院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