朦胧的视野中,脏乱糟糕的破庙逐渐褪去灰败色彩,愈发浅淡,仿佛只是水墨勾勒出的寥寥线条。
心疼地拍着馒头灰的老乞丐佝偻着身子,一头沧桑白发乱糟糟似枯草,掩盖着耷拉眼皮下混沌的眼睛。
大哭一场,让眼泪把痛楚冲走或掩埋。
张筝站起身,紧紧攥着两枚铜板,不再看老乞丐和地上哭泣的小女孩。
径直朝着破庙外走去,天穹霎时风雨飘摇、雷鸣闪电,她没有丝毫停步驻足。
狂风呼啸着席卷天地,摇摇欲坠,震耳欲聋的雷鸣响遏残云,闪电似游龙穿行低压黑云,张牙舞爪,狂放肆虐。
天地苍苍鸿庐,残破小庙似狂浪一沙鸥,濒死挣扎,也只发出一声哀喘朽哭。
张筝举步踏入狂风虐浪间,平静地抬头,不看身后小庙,直望轰鸣穹庐。
在她身后,老乞丐和小女孩并肩站在破庙门后。
布满脏污的馒头、带着余温的铜板,扑通滚落泥地,碰出三声轻鸣。
他们模糊的脸直直对着张筝的背影,漆黑如墨的眼瞳倒映着她的缩影。
周围景色遽然扭曲,风雨、雷电、破庙、铜板……尽数成空。
张筝又回到了小隐山前。
“窥余所隐,见余所藏。无所谓过与不过,心常变矣。”
空无一字的山壁徐徐浮现出一行逍遥小字。与前十一仞不同,此仞无通过,自然也无未通过。
张筝面对着小隐山,站了好一会儿。
她抬手轻捂住胸口,心中莫名沉重疲乏,索性决定不再去第十三仞。
留待日后有缘再来吧。
回去的路她并没有租借灵兽,一路走走停停,慢悠悠地,瞧瞧风景,听听小道消息,好不悠哉!
“你听说了没,内门林师姐与江师兄两情相悦,已经私定终身,或许过段时间就要结为道侣了!”
“你说江奉来,江师兄?”
“那当然,除了一剑霜寒十四州的江奉来,还有哪个能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