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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六点多,裴云燕情绪不高地下班,情绪不高地回到家里。
“回来了。”屋门打开的时候,一个男声响起。
听到丈夫声音,裴云燕忍不住埋怨:“人在家里,也不知道开门,害得我捅了半天才打开。”
胡晓力只是“哦”了一声,并没过多解释,更没像往常那样迎上来。
裴云燕没好气地换了拖鞋,下意识来到厨房门口,还特意吸了吸鼻子。
锅冷碗冷,根本没有烟火味。
“饭也不知道做,非等我回来侍候呀,你是大爷?”裴云燕不由得火起。
“哦。”胡晓力还是要死不活的回应。
“你是成心要成心气死我?”裴云燕气咻咻进了卧室,还要继续数落,发现丈夫仰面大躺,不禁吓了一跳,“哪不舒服?”
胡晓力双眼望天,表情木讷:“没有。”
“是不发烧了?还是……”裴云燕急伸手摸丈夫额头,凉冰冰的,“不会是真的调到后勤处了吧?”
“要能管食堂倒好了。”胡晓力声音有气无力,满脸绝望。
“啊?那,那,还有比后勤处差的地方?”裴云燕很是吃惊。
胡晓力忽然坐起,大声嚷嚷:“我要被调到三产了。”
“啥?”裴云燕顿时愣在当场,心情降到极点。
这几年丈夫厂子不景气,经常回来磨叨,裴云燕也听说了好多,知道三产是怎么回事。
所谓的总厂三产,说好听了是二级企业,其实就是下岗代名词。全年仅能上半年班,工资只发三四成,大多还是用产品抵顶,只是听着比下岗好一些而已。
“我在厂子辛辛苦苦三十年,从朝气蓬勃的中专生,到两鬓斑白的老专家:从职业白丁,到技术纯熟的业务骨干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没有苦劳还有疲劳吧,厂子就这么对我?”胡晓力大瞪两眼,咬牙切齿,好似要吃人一般。
看到丈夫这个状态,裴云燕也不好再埋怨,反而还得安慰着:“论资历、职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