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昭端坐在那儿,面无表情,一言不发,听张老二说话。从头到尾他就看了张老二一眼,其它时候,他一双眼睛谁也不看,目视前方,却茫然一片。
张老二凭着一口气,一股脑儿把众人的小算盘端了出来,说着说着,他不时偷眼去看张昭——张昭这个族长在族中是很有威信的,别看比他自己还小了几岁,但张老二从小就怕他,暗地里很有几分嫉妒。
眼看张昭板着张脸,一言不发,张老二的声音不由自主就小了下来。
临来之前,他们几个商议时,讲述的种种道理,似乎都不翼而飞,说什么也找不到了。人说,理直气壮。他这事本来就没有道理,只是族人看着眼热,张昭又向来照顾大家,光想着人多势众占便宜来着。
没想到,张杰说的好好的,到头来却退缩了,啰啰唆唆了半天,却一直说不到点儿子上,张老二一急才跳出来……
“……,大家总是一家人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……”
张老二已语无伦次,不知所云了。
“咳……”
张昭没心思听他讲废话,他轻轻咳嗽一声儿,声音不大,众人却是一震。
张老二的嘴开合了两下,便不再出声。张昭也没有说话。屋里鸦雀无声,静的一根针掉地下都能听见。
张昭面沉如水,也不理旁人,就冲着张老二说话,他也没有提高声音,还是象平常说话一样。
“二哥,你是年过耳顺的人了,是族中的长辈,说话要注意些儿,没有道理的话,怎么能讲出来?”
几位长老不觉地紧张起来,眼睛一眨不眨的,紧盯着张昭,听到此话,脸色全变了。
这不是一家人的事,也不是件小事,虽然不清楚确切数字,但传闻中最少的,也要增产三四成,就算是一样交租,自己平白多收三分之一粮食,也是相当不得了的——可以吃饱饭,少吃些糠菜;可以给家人做件新衣服;可以给儿子娶房媳妇,可以…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期望。
因此,明知道没什么道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