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然的性子有多倔强,赤子烈是早已领教过的。她话说到这份儿上,连仲奚都摇了摇头,趁早告诉烈王殿下不必再劝,虽然赤子烈的性子也是强硬的主儿,但两个犟脾气的人撞上,总有一个会败下阵来。
事实证明,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穆姑娘。
而穆姑娘自从那日从花厅离开,就一头扎进了西厢阁楼。她反省上回朋友为她担忧的错,这次不再在谷中一次待太久。但为了能够安心看书,又不总记挂着时间,她索性将谷中炼器房里的《炼器记事》的书拿到房间里来看。
王府里来了来访的人,她就把书放回去,到前面花厅见客谈事情。人走了她就继续回来房间去谷中把书拿出来,看书。
眼见三天时日将过,穆姑娘的日子过得井然有序,烈王殿下却急得一天来阁楼溜达好几次。
他皱着眉头来,负手在屋里乱转,奈何那个伏案看书的人总看不见他的焦急,淡定看书。
一来二去,烈王殿下怒气冲冲踏着阁楼木梯而走,稍时,又皱着眉头推门而来,一天折腾好几遍,终于在折腾到第三天时,挫败了。
他无奈地坐到圆桌旁,看着她视线游走在书上眼底频频亮起的光,不由挫败地叹了口气。他简直就是跟自己较劲了三天,每回想要开口劝她,总是在话到嘴边时就咽下。他知道,一旦他开口再劝,一定会把她惹毛。
他向来有本事把她惹毛,却从来不懂得如何给她顺毛……
再度叹气,赤子烈的目光在穆然的脸上和书之间频渡,见她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,烈王殿下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青黑,眼刀子杀了她一会儿,没好气问:“在看什么书?”
这话一出口,连房门外候着的侍女都忍不住笑了,姑娘看这书都看了几日了,殿下一天来好几回,才想起来问这话啊?连她们都觉得,殿下在这方面实在笨得连西街铁匠铺里的毛头伙计都不如。
偏偏穆然还答了,“炼器记事。”只是没抬眼。
“唔,哪里来的?”
“谷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