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念唤人进来,是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卒,腰间别着的腰牌上刻京都二字,心里也凉了半分。京都府不是我想逃就能逃出去的,这里门卫森严。
待顾念递过水,我猛地灌下好几口,才稍缓过来。
顾念走了,重归黑暗,丝丝微光也不足以代表希望,只是黑暗里徒增烦恼的念想。缝隙里宛若还是黑暗,什么也没有。
晚些时刻,顾念又来了,将我扶坐到陈旧的桌前,同我吃了晚饭,他没有半点异样,似与一个旧友叙旧一般。食不言寝不语,确然他只吃了一点,算不上吃饭的时候絮叨,他只是看着我吃,讲着他白天办案的琐碎,夸夸其谈,可惜了,我毫无兴趣。我不需要吃饭,只需要用水滋润我的喉咙。
我虽不需要进食,但还是要睡觉的,不怪他花心思,倒也体谅他这些年或许无人能接受他的絮叨,他在话语里简单讲述他孤独成长的路程。我却没了半点入睡的意愿,聒噪如斯。
我不了解他,不知道他喜欢同人讲故事,也总是问我一些奇怪的话,问我是否对这里熟悉,甚是无聊无趣。好在我的思绪并没有在他的故事里,我做着我的梦,思绪早已飞到了门外。
顾念喝了一口水,清了一下嗓子,许是讲累了,才汕汕说道:“姑娘好生休息。”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走时看我的眼神带着怨念,然后才慢慢走出门外,继而留下那道微光。
接下来的几天,每日如此,顾念会给我带水,也会在最后把水带走,这是我最讨厌他的一点。也会带山珍海味,油腻无味,但多时是被他自己吃光的,我可以说我没有动一下。我越来越不理解顾念了。
我在房里发现了一根木棍,应该是床沿的一小部分,虽被老鼠啃掉半截,但我总觉得它有用处,藏在床下当宝贝。
这样重复单调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天,气力恢复了,但不知为什么总使不上劲。顾念再过一会儿又会送水来,我掰着手指头算。
十,九,…三,二,一
“咔”,门打开了,光线依旧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