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使了个眼色。
红柳心领神会,手心里攥着药粉便凑过去说话。
而夫人则一步迈进屋子,行礼之后装作不经意间走到鱼缸旁,将手里的香丸放了进去。
然后来到老太太身边坐下,关心地问:“婆母这阵觉得可好些了?儿媳不放心,听说您吃过饭了还没歇下,便过来看一看。”
低头看见嘉宝儿,夫人笑得勉强,“这小娃娃长得真喜庆,今晚睡在婆母这里吗?要不要儿媳带她去馨儿院里?免得她睡觉不老实吵到婆母。”
“不用了,这孩子说话可乐,我和她说说话心情好,我这里没什么事,你下去吧,不是说不召唤你不用过来吗?”
“我,”夫人一噎,“儿媳怕老爷担心您,替老爷过来看看。”
“看过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老太太不动声色,耷拉着眼皮开始撵人。
红柳在窗外咳嗽一声,夫人知道药粉已经放进药罐。站起来对老太太道了声恼,便退出去了。
一夜无事。
天蒙蒙亮,老太太院子突然响起了凄厉的哭喊声:“快来人啊,快来人啊,老太太,老太太过世了,呜呜呜,快来人啊。”
卢嬷嬷的声音尖利而又凄凉,在这寂静的大清早,惊醒了后宅所有的人。
人们赶紧穿衣,向老太太的院子跑去。
走到跟前的时候,老爷和夫人已经早到了。
屋子里传出老爷悲恸的哭声。
夫人跟在一旁哭泣,间或劝解着,“老爷节哀,呜呜呜,老太太病了这么久,昨日竟是回光返照。呜呜呜,老爷别难过了,还是赶紧把老太太的后事办了的好,不然天气这么热,呜呜呜,不好停放,呜呜呜。”
上空一片哀戚,闻者无不落泪。
只一日的工夫,县城里的人都得知县令娘亲去世的消息,就连州府那边也要派人过来吊唁。
全部都被刘县令拒绝。
连年干旱,又加上去年大雪,好容易天气转暖,正是忙碌农事的时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