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长生顿了顿,说道:“陈某早些年也有这样的疑惑,在我非我的事上纠结良久,始终不得明悟。”
“先生是如何解决的?”
“没解决。”
陈长生轻叹了一声,说道:“一时的明悟不是明悟,这始终都是要承受的因果,因为在天地之间,从前的我,一样是曾经的我,都是我,这一点都毋庸置疑的,唯一能做的,就是避开一些。”
他顿了一下,说道:“其实这样反倒是像在逃避。”
陈长生叹了一声,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当初在灵笼中时,他也曾在短暂间想明白这一切的事情,但后来的后来,却是发现自己根本避不开,总会有许多琐事在提醒着他,他陈长生身上,压着担子,不可卸下的担子。
芸香看着先生,随即撑起了下巴,看着那潺潺的江水思索了起来。
其实,她与先生是一样的。
有时候,的确也在避开竹柒这记忆,好像是忌讳一般。
在一段时间里,她也反复沉思着这个问题,问自己的内心,到底是竹柒,还是芸香,二者始终分不出个先后,主次。
陈长生说道:“前世的记忆于今生相融,看似是奇妙无比,但其实这本就不能算是件好事,前世的经历于今生所知的一切本就该是不同的,两个人的性子,也该有所不同,两段过往并不相同,多数人先是会喜悦,但久之,便成了痛苦,芸姑娘能分清这些,可见绝非寻常女子。”
芸香显得有些呆愣的目光忽的有了些神色。
她的脸色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,可那抹笑意却又随即淡去,化作一份担忧,说道:“先生一定也很痛苦吧。”
陈长生愣了愣,却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痛苦……
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完全。
至少对于陈长生而言,许多事情的确可以当作不知道从而就此掠过。
想了想后,陈长生道了一句:“许多事也让陈某知道了个道理。”
“什么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