佗亲手斟上两陶碗茶水,颔首道:“岭南百越氏族,何其顽烈。吾等虽雄兵五十万,却亦不敢轻举妄动,若贸然率兵回救中原,南越必乱。若朝纲不稳,只怕大秦无救时,百越亦已尽失。”
“嬴扶苏乃何许人也?”
蒙恬直言不讳,勃然道:“皇长子身在九原,便常怀嫠纬之忧。先帝宾天,丞相李斯、中书车令赵高秘不发丧,意欲乱国。乃是皇长子亲率大军,兵临甘泉宫,方才靖国理乱。”
“是为人子,一路抬孝咸阳,悬椁而告慰天下。新帝登基,仁政新法,皆以民为本,筑国基,耕新粮。”
“为平大秦隐患,亲征南下,无轺车无銮舆,与全军将士一同风餐露宿。”
“入旧楚,新粮安民,大军围困会稽郡,却只招降而不战。”
“此般昭昭,尔等竟告知老夫天下必乱?老夫敢问如此明君贤君,天下民心向秦,何乱之有?”
蒙恬铿锵之声,接连驳斥任嚣、赵佗等人。
但他更清楚,希望不大,自立为王,永远比俯首称臣来的舒坦。
“蒙公矣蒙公……”
果然,任嚣万分焦灼道:“与先帝相比,新帝如何?”
这句话,倒是问住蒙恬了。
毕竟秦始皇的强大,只怕数千年的华夏历朝历代,都无人可比拟的,千古一帝,绝不是浪得虚名。
嬴扶苏不过新帝上位,智囊虽有,抱负远大,然时运如何,谁也无法预料。
“先帝十三岁登基大位,屈指三十年,定九州大地,天下谁人心中不敬仰先帝?”
这话,是赵佗说的。
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他们都服秦始皇,但并不服嬴扶苏。
他们忠的是秦始皇,并非所谓的大秦。
纵使在恍惚的历史长河中,人类印象中的秦朝,亦是与秦始皇划等号的,至于历任君王毕生事迹,知晓者无几。
“这般而言,南越国当真无回了?”蒙恬脸色一沉,道。
赵佗不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