绰衣和墨太有缘份,以前在行云堂碰翻砚台溅一溅,也洗不掉“。
齐韶听了,微蹙眉头,抬起头盯着宋玉绰看了看,但没有说话。他在忙什么呢?“快雪楼!”齐韶一抬头,就看到了挂在窗前的那株玉蝶梅。“你这是在干什么呀?”齐韶疑惑地问。闲谈起快雪楼时,齐韶言自己最近更习字了,没有绘画之兴味,便低着头避开了一朵恣意舒展的玉蝶梅花枝,抿着嘴唇轻笑着说:“莫不是填上了九九消寒图吧?”
所谓《九九消寒图》,乃九笔作九字,三字组一句,每天一笔,等填好这幅画后,又正好渡过九九寒天之时,名为锻炼忍耐,其实无聊自娱。
他信手折根梅枝子在雪中写字:“宋玉绰不会写字。书法稍有逊色就去描红。敢情你写九九消寒呢!”“不!不写,不画,不做……”他说得很认真,很严肃。这就是齐韶对自己书法态度的真实写照。齐韶行笔矫若游龙,与沈未病清丽刚柔相较,多放浪形骸。
吾一开玩笑招来其煽情,能不退吗,便拾起一根残枝来,也用行书默写简文帝《梅花赋》——“寒圭变节冬灰徙,且俱枯悴色落摧风,岁归气新摇云动尘,梅花特早偏能识春意,数承阳发黄金。”
简文帝用女人的语气写出了惜梅的心情,梅花在冬天里安静地盛着,等到春天繁华时,却蕊冷香消了,也许来到这个世界上一遭也没有人知道,正好是宋玉绰的心情,还没有开放就夭折了。宋玉绰与他相遇于初冬时节,那时宋玉绰尚不满十八岁,在江南一所私立学校读书。他读的是文学专业,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名都城某机关工作。如果没有那天、今天来这里赏梅花的人或宋玉绰和他、妄念难抑地冲了上来、指甲里嵌着残枝、恨铁不成钢地把那枝掐去。
宋玉绰不自觉地发现雪中行书也随思绪飞舞中断了,突然有人虚握右手,宋玉绰回过神来,旁首居然是齐韶,不等宋玉绰仔细一问,他索性将宋玉绰书写的行书划掉,宋玉绰失声奇怪地说:“大人!”
“嘘!不要闹了!”他没有理会宋玉绰的惊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