饥民都快堵到门口呢”
火气冲出来,赵海无声埋头更低。
半晌谢辰瑜舒口气又问:“那户部呢?总该有人办事,哪怕开两个粮仓施粥舍药也行,先把局面稳定下来”
“没有”
赵海又摇头:“户部得了消息,第一时间派人去兵部和刑部打招呼”
“兵部是要镇压,刑部是要把闹事的头目抓起来以儆效尤”
“也就是说,没人真正在意这些可怜的灾民?”
谢辰瑜退去玄色衣袍,只着一身白衣。
他铺开最大的宣纸,一脚踩在桌面,另一脚踩在凳子上,提起狼毫笔一挥而就。
寥寥几笔勾勒出饿狼捕食的水墨画。
狼毫恣意,墨汁飞溅,半柱香的时间弄脏了桌面,弄脏了椅子,白衣愣是没染脏一点儿。
他满意放下笔,又展了展衣襟。
“这幅画是本殿今年最佳作,可惜了”
他细致一帧一帧卷好,递到赵海面前:“回头拿去烧了”
“是”
从书房出来,赵海回望过去。
那里已响起古琴的乐曲声。
那是皇上赏赐的焦尾古琴,殿下很喜欢,每日都要亲自弹几首,偶尔会请各个地方的花魁娘子一同弹唱。
外人看来主子也许惬意。
可冷暖人自知,赵海摇摇头快步离开。
——
谢辰瑜发誓,这几乎是他有生以来最最烦闷的时候。
三月草长莺飞,他在后院池塘亭边抚琴。
乐曲如流水,一起又一伏。
像极了现在的心情,此消彼长不见尽头。
他满脑子都是受灾的饥民,奢靡的皇宫,风吹雨打的妇女孩童,奢侈靡费的深宫后宫。
终于一曲尽,谢辰瑜抬头。
然后就看到了一身珠翠,通体翡翠色薄纱,正附和他乐曲极力扭动腰肢的女人。
赵良娣。
谢辰瑜瞳孔猛缩,一瞬间狠厉,怕人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