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风清云朗,天色亮堂。
弥敦道上的行人也都不像往常那样裹得严严实实,而是打扮得休闲了不少。
这个青黄不接的九月里,有人还穿着半截的短袖,有人已经披上了风衣。
姑娘们穿着热裤和丝袜,毫不遮掩的肆意展示着自己的身姿。
一些大小伙子则拎着各式各样的飞行员夹克、牛仔外套或者铆钉皮衣,有说有笑,三五成群晃荡着。
油尖旺一带就是这样,年轻而充满活力。
许修双手揣在袋里,迈着紧凑的步子穿过弥敦道,来到油麻地。
红姐给的地址就在油麻地的正中心。
刚一进入油麻地的地界,许修就发现了一些反常的景象。
街上的马仔多了不少,每走几步,就有一些染着红的黄的头发的小年轻在街边盯梢,一个个眼神都很是警惕,甚至显得有些拘谨。
许修在心里暗暗笑了笑,恐怕新记的人是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,开始玩起了亡羊补牢。
好在,这条街上认识许修的马仔并不多。
因为,为数几个认识他的,此时此刻都已经住进了医院里面。
随着汹涌的人潮,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,许修钻进了一栋十几层高的居民楼。
十年代的香江,大有一股赛博朋克的气质。
街头巷尾错落着如蜘蛛网一样的电线,写着繁体大字的招牌在头顶摇摇欲坠。
仿佛电力都不要钱,白天霓虹也在缤纷闪烁。
居民楼内部的墙壁上,画满了五颜六色的涂鸦。
许修刚爬上二楼,抬起头,便看到了一个红色油漆喷绘而成的巨大勾,桀骜不驯的向着上方屹立着,好似在隐喻着什么。
他摇了摇头,径直穿过长廊,在一处靛蓝色的铁皮门外顿住了脚,轻轻扣了两下房门。
“来了。”红姐的声音仍然是细细柔柔的。
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,内部的木门被轻轻拉开,接着,外部的铁门也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