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一次,”姜寻似是想到什么,表情一下子委顿下去,唇色刹那间褪尽颜色,变得苍白,“我的眼睛有伤见不得强光,那时候有人在我面前玩手电筒。”
强光打进眼睛那刻,她痛得闭起双眼。
“有人把什么冰冰凉东西放到我手上,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,只能条件反射的握紧,”姜寻眼睫轻颤地闭了闭眼,再睁开,眸底弥漫着深浓的痛色,“因为那会,站在我身边的,只有你跟妈妈。”
“可是当我能睁眼时,你们却大声尖叫着,因为你们看见,我拿着刀,刀尖对准了妈妈。”
她语气很轻,字字句句却像馋了砂石的砖头重重砸进姜敬任心里,他奋力扑腾着想要起身去捂她的嘴,结果折腾半晌,手脚一软,颓废地跌倒回床上。
姜舒从未听父母亲说起过这些,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寻,眼神震惊,像是从未认识过她一样。
女生眼尾泛着微微的红,眼眸逐渐湿润,却倔强地忍着。
她看出父亲的想法,直接讽刺地笑出声:“所以,你有什么好后悔的?”
“你早就杀过我,无数次。”
说完她就侧过脸,面无表情地问姜舒:“还有事吗?”
姜舒愣愣地摇头。
随即,她就见女生拎包起身。
快要走出病房时,姜寻脚步停顿,她单手撑着门框,音调清冷:“我之前说过的话依旧作数,无论我们之前关系怎么样,从血缘上讲,你们都是我的直系亲属。”
姜舒迅速转头。
姜寻长睫低敛,讳莫如深的眸直直望进她眼底,“有需要,可以随时找我。”
这次讲完,她是真的走了。
等到那抹清瘦身影彻底消失,姜舒才怔怔地回过神,她不自觉地抹了把脸,对听到的消息无所适从。
沉默许久。
姜舒凝视着病床上苟延残喘的姜敬任,什么也没说,径直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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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医院出来后,姜寻打车前往工作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