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王见秦宵不复方才紧张,眼神深了些许,语气也加重了几分:“有些人,有些事,可以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,诱之以利。最但世间还有那么一部分人做事随心所欲,又或是有不可触犯的逆鳞,孤不希望此事第二次传入孤的耳朵里,明白了么?”
在秦宵眼里,秦琬年轻,裴熙是臣子,哄一哄,摆个道歉的姿态就是了,哪有什么需要注意的?见魏王这样郑重其事,他才收起一二分轻慢的心思,肃容道:“儿臣定不会令父王失望!”
魏王点了点头,秦宵恭敬退下,边走边想,待出了主院落,才对身旁跟着的内室刘得意说:“去本王的库房中取《雪夜观梅图》《沧海行》,再去母妃那儿取一套宝石头面来。”
他不清楚秦琬喜欢什么,却知晓代王喜欢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出来,前朝两幅名家大作足以显示他的诚意。
刘得意是魏王派到嫡长子身边的人,干爹便是魏王身边的大内侍刘昌,两“父子”伺候魏王父子多年,对主子的脾性颇为了解,于朝政也很有些看法。故听见秦宵的吩咐,刘得意非但没去做,反躬了躬身子,小心翼翼地说:/“王妃娘娘正在筹备县主的嫁妆,怕是脱不开身。”
“脱不开身?”秦宵将眉一横,不悦道,“前几日不是才赐了清露一副——”话说到这里,他忽然顿住。
刘得意知秦宵回过味来,忙道:“纪娘子怎能与海陵县主比呢?王妃赐纪娘子一副头面疑是天大的恩典,她的日子都能好过许多。海陵县主何等尊贵的人儿,什么好东西没见过?”
秦宵对秦琬这个长在穷乡僻壤的堂妹潜意识里就瞧不起,哪怕应了魏王要重视这件事,言行举止里也不自觉地将心中的想法带了出来,竟以为区区一套贵重头面就能打发秦琬。他也不想想,秦琬前十年是没怎么见过好东西,但她回京的这几个月里,圣人往代王府赐了多少东西?秦恪和沈曼极为疼爱她,一得了好东西就往秦琬房里放,秦琬也不在乎什么奢侈不奢侈的名声,喜欢就拿来用,管你是前朝的古董还是难寻的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