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关键时便使不上力的。偏偏他们一家是被流放至此,能够吃饱穿暖,待遇不差,已经是刘宽奉上的职田收入,还有京城中谯县公府时不时补贴的功劳了。寻常激励兵士的手法如赏银许官之类的,他们还……
还不等沈曼的话音落下,一声凄厉的哀嚎传来,秦琬下意识抖了一下。
下一刻,就听见赵肃豪迈的声音响起:“今日杀贼,按人头计算,一个十贯!兄弟们,待我们杀尽这些贼人,我赵九郎就请大家去十里香喝个三天三夜,不醉不归!”
此言一出,兵士们群情激奋,就差没嗷嗷叫,秦琬却擦了擦眼睛,直愣愣地看着赵肃长枪使得利落,破天荒有些结结巴巴:“赵,赵九郎,哪来的那么多钱?”
“不管有没有,先过这关再说。”眼见赵肃想到了她没想到的事情,沈曼的神色便有些复杂,口气淡淡地说,“等过了今夜,刘宽知晓这个消息后,定会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终于回过神来,倒抽一口冷气:“今日裴熙到来,按照惯例,刘宽少不得宴请他一番。彭泽统共也没多少官吏,一起给上官接风洗尘实属正常,若是他们喝个酩酊大醉,纵我们派去的人能喊开城门,也没个能主事的人……”这是有人想一箭双雕,连代王加裴熙一锅端了啊!就是不知道,刘宽那位“好”恩师邓疆,有没有参与进来?
以沈曼的定力,尚且觉得这事棘手,何况很少沾事的秦恪?这位皇长子殿下浑身冷汗涔涔,第一次感谢自己的突发奇想——若自己不自暴自弃,想着宴请这些兵士酬谢一番,也算对一直以来的冷淡表示歉疚,就将他们一道喊了过来,而不是任由他们如往日一般轮流分班值夜,估计他们一家早就被人偷偷摸上来,声息地抹了脖子,到阎王那儿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?
前来刺杀代王的歹人们真没料到对方已有提防,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戳下去好几个。但这些人敢做这种被圣人知道必定是诛九族的大事,显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,刺鼻的血腥味非但没能阻止他们的动作,反倒激起了他们的凶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