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家的事情,赵九也就知道这么些,至于穆家的管事多么霸道,子弟多么张扬,他虽屡屡听闻,甚至亲眼见过,却不敢和秦琬说。秦琬也不知这其中弯弯绕绕,略算了算,便有些惊讶:“穆家竟有六个三品以上的爵位?真厉害呀!”
此言刚出,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误,小声嘀咕:“曾外祖父的爵位世袭罔替,郑国公的肯定也是,三代、五代……皇帝恩赐的,应当只有一代……”
大略盘算了一下后,秦琬皱了皱鼻子,抬起头来,问:“武成郡公的爵位是几代?怎么个袭法?穆家的人都任什么实职?三省?六部?九寺?五监?御史台?唔,最后一个不大可能……”
赵九以手扶额,觉得有点头疼。
高高在上的贵人,他就接触过代王和代王妃,其余不过道听途说,谁会去真正琢磨?在他眼里,这个公那个公,这个侯那个伯,听起来好像都差不多,多半是祖宗余荫才能过好日子的酒囊饭袋罢了,但眼下……赵九蹲了下来,既认真,又有点不解地问秦琬:“您对这种事情……很感兴趣么?”
&n?bsp;秦琬用力点头:“对呀!”
秦恪不懂怎样教育孩子,又不忍女儿的才华荒废,让她背晦涩文章是一方面,将之化作故事,活灵活现地讲解又是另一部分。这种寓教于乐的教育方式很得秦琬的喜欢,听的时候全神贯注,从不分神。
纵在流放之地,这位曾经的皇长子,如今的庶人也十分小心谨慎,从不敢妄议时政。由于生活过于窘迫,他满心的怨愤又处发泄,思来想去,竟是借古讽今,将前朝诸事当做反面教材,或是拿古时明君、贤臣、良将的经历,给女儿树立典范,教导她何谓“礼”,何谓“法”。如此一来,少不得涉及到爵位传承,实职虚职之类的东西。他又有点学者的毛病,遇事必要考究一二,故秦琬年纪虽小,懂得却不少。
据秦琬所知,前朝世家林立,权柄极盛,皇室奈之下,只得将勋、爵之位胡乱抛洒,这个也封公,那个也封侯,只为安抚世家。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