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传来隐隐震动,远天外又是一个闷雷滚过,雨依旧地狂漫可怖。这无尽的夜已是一场无法醒来的恶梦!
上官云凤心中害怕已极,她宁可看着老人如何置她于死地,也不敢想象他在那阴暗墙角作着何等不可思议的死亡“游戏”。
她拼尽全力向左爬出半尺,顾不得心中害怕伸颈探望,待看清老人手上动作,更是惊得呆了。
只见老人不紧不慢地解开了包着岳雪梅骨坛的油麻布,将骨坛置于地下,又将杜圣心夫妇的骨坛自柳筐中取出,一字儿排开。
“生不同裘死同穴,也是好的。”老人口中念念有词,麻利地打开了岳雪梅和杜圣心的骨坛:
“你们两个那么多年没得亲近,今天我老人家来替你们说和说和。”
他侧头对着杜圣心的骨坛道:“那,我老人家可有话在先,把她交给你可以,以后可不许再作伤天害理的事,伤她的心了!”
他煞有介事地贴耳一听,蓦地怒道:“什么?我老人家的话你也敢不听!”横眉将杜圣心的骨坛倒举而起:“好小子,看我今天不修理你!”立时间,灰灰白白的骨灰倾泻而下。
潇潇残壁,风雨劲透,带起干碎灰粒四散飞扬。
上官云凤眼望着那些腾起的灰烟,目呲欲裂!
想到杜圣心于己的情意、白玉郎为尽孝道所受的种种苦辛,刹那心痛如绞。她挣扎着向前爬出,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摭挡破壁的风雨。大颗大颗泪珠自眼中滚落,嗓底却嘶唳着发不出一个音来。
心绪激荡之下浑身摇颤,勉力爬得尺余,终而力竭,伏于地上失声痛哭。
老人也不回头看她,顾自对着岳雪梅的骨坛自语道:“怎样,我说的没错吧,这女娃娃可贴心的很啊,也真不枉了疼她一场。”
他稍稍侧头道:“知道你心肠软,放心,我老人家不会亏待了他的。”说罢哈哈大笑,竟将岳雪梅的骨灰也倾于地上,两下里一阵绞和,又问云凤道:“怎样,这样你满意了吧?”
上官云凤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