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里突兀的响动吸引了老人的注意，他转过那张狰狞的脸，嘴边上还带着残存的血迹。
他的眼睛向外凸着，皱皱巴巴的皮肤贴在脸上，像极了故事里的饿鬼。
周焕慌了，慢慢朝着衣柜更深处挪动，毛呢大衣在狭小的空间里散发出尘螨的味道，飘飞的丝绒几次险些让他打出了喷嚏。
他发现衣柜里的空间似乎很大，甚至能够容得下他躺卧在里面。
老人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卧室，他蹒跚的脚掌在地面上拖行出沙沙的声音，一步一步的逼近。
周焕取下一件颇大的风衣，轻手轻脚的躺了下来，风衣盖住了他的大半部分，只剩下半只眼睛在外。
他尽力闭上了眼睛，不让自己露出一点破绽。
心跳加速，恐惧如同寒冷一般席卷全身，有时候，人比鬼和怪物更可怕，比如这个举止怪异的老人。
光线被突然挡住，即使闭上眼，他也能感觉到柜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。
好奇让他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皮，一只浑浊的眼睛从衣柜的夹缝外向内窥视着，转动的眼珠里，眼眸已经淡的快要看不见了，血丝布满了眼球，黑暗里满是周焕紧张的心跳。
“咚、咚、咚！”他想按住自己的心脏，但恐惧却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。
好在对方似乎没有发现他，仅仅扫视了几秒后，眼睛的主人离开了房间，脚步声逐渐远去，直到房门被重新关上。
周焕长舒了一口自己憋住的呼吸，如同溺水得救的人一样呼吸着浑浊的空气。
他爬出柜门，长风衣也被他一起带了出来。一个本子从宽大的口袋里掉落出来，四四方方的笔记本上，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个名字。
“方思文”
他打开笔记本，纸张已经枯干得发出脆响，好像随时都会碎掉。
这是一个日记本，字迹虽然幼稚，但还是微微能够看清。
“我到新家了，有好多爸爸妈妈，他们都对我很好，有衣服，有吃的，但他们总是盯着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