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公夫人陈嬴脸上却阴云密布,半点喜色也无。
陈公是个四十有余的中年人,体态有些发福,加上向来有些惧内,妻子一怒,顿时有些手足无措:「夫人,这……算日子这两天王后仪仗就会入洛邑了,各国媵女都去了,咱们偏偏落单,这不太好吧?」
「有什么不太好的?」陈嬴丹凤眼一瞪,陈公顿时没了声息,耳畔回响着妻子的厉声:「咱们陈国乃是公国,论爵位在中原只有宋国可比之比肩,可宋国乃是殷商子姓亡国之后,如何与咱们比肩?你祖上可是娶了先武王的大姬的。如今我那小姑子走了好运,一个庶女阴差阳错的成了继室,还把女儿捧成了王后?凭什么?」
她越说越没好气,一根细长的指头都快指到了丈夫脸上:「都怨你没眼力见儿!当初不仅把好好一个嫡出的大姑子嫁给了那个倒霉的废王子皙,还谋算着姑表联姻,把女儿许给那废王子皙的儿子。若不是我觉得这事不妥,借口及笄以后再订亲,这会子,女儿可怎么办?连随媵的机会都没有。」
她骂得太狠了,陈公也不服气,回了一嘴道:「就算当初是寡人的错,可王子皙那门亲已经废了,你为何非要让女儿随媵?宋国,纪国,包括你娘家邢国都可以嫁,为何要为人妾室?」
「我就是不服气。」陈嬴气得胸脯不停地起伏:「论起来,那个申姜还得叫我女一声表姐,咱们又是公爵之国,凭什么被一个侯爵国压着一头?等着!待入得周宫,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矣。」秀丽的眉目一派凌厉。
陈公被妻子凌厉的目光压得不忍卒看,半天才嗫嚅道:「那你不赶紧送女入洛邑,还在陈城等什么?」
「等什么?你知道什么?妫泽这个不会办事的东西,给他三千金去兰谷,竟然只带回兰膏与茜草,让那申妫抢了先。我不管,六千金我也出得起,申姜有什么,我女儿就得有什么。王后的幔车是用兰香茜草染成的朱红色,我女之车便是不能染朱红,可兰香茜草是一定得用的。」
「可寡人听妫泽说过了,那兰香茜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