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,没想到数年未见,屠格兄弟如今学问可长进了。」
屠格苦笑着抚了抚右腿:「我自上不得马,只能读些简书以自娱,让兄长见笑了!」
隗多友怕戳着他痛处,便不再深究,只大碗一碰汩汩饮下。屠格面色绯红提起皮囊再次斟酒,双手捧起大碗又慨然念诗一句:「虽有大族,不如友生。」
隗多友举碗也是一句深重的叹息:「每有良朋,况也咏叹!」
「多友大哥何有良朋之叹?」屠格笑问。
「譬如你我,周与猃狁数世大争,你我虽有兄弟之情义,然却各为其主,家国纠葛。朋也友也盟也约也,皆空自弥香也。」隗多友慨然一叹。
「大哥何须作此喟叹!」屠格倒是坦然:「你我祁连初识之时,便已约定,兄弟归兄弟,战场归战场。大哥先有漆之战,灭先父精锐骑兵;如今又组建边军,逼得我族不得不向西北迁徙……然***原戎人向来崇敬英雄,多友大哥「战神」之名传遍草原,我族可是又敬又畏呀!哈哈哈……」
想到是自己逼得屠格举族迁徙,隗多友不禁有些自责:「其实我这回入京,便想向天子建言,以后开关互市,这样猃狁可用牛羊交换大周的粮食布匹,便不用再以战争劫掠,岂不是好?如此你便不必举族迁徙了!」
屠格无奈地摇头:「不行啊!金兀都虽因此战而被放逐,但我猃狁内部,还是主战派占了上风。我一人难拗众志矣!」他恨恨地一掷手中木碗:「那个贼子,当年放逐小裨王而扶立我为嗣,不过是看中我这伤腿罢了。一个不能上马指挥作战的王,怎能掌握军权?他好借此机会大权独揽,将我架空!」
隗多友不禁愕然,没想到猃狁内部亦是如此钩心斗角,看来只要有王权,就必有争斗,如之奈何?
「还好,这回他战败,其威望一落千丈。我才能趁此时机命他带着自己的部族向东迁徙,以作王庭东部屏障。如此,才能在内部削弱他金兀都的势力,虽然如此会削弱我猃狁的实力,也顾不得许多了。」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