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副为政者的自信:「走,进去说话。」
一路走来,过了竹林便见一片杨柳围起的三座板屋,前头一座顶檐落满白雪的茅亭,里头的石案上一尊煮茶的铜炉,正悠悠然蒸腾出一片异香。
姬多友拍掌赞道:「不愧是镐京才子,内书院简洁舒适,有品味呀!」
召伯虎笑道:「这里偏僻,我受不得外院的聒噪,心烦意乱时便来这躲个清净罢了!」
「怎么?嫂夫人的病还未痊愈吗?」姬多友关切地问道。
「心病还需心药医,且看看时日渐长,她也应该释怀淡忘了吧?」召伯虎语中透出一阵悲凉。
姬多友颇觉内疚:「说起来,我也觉愧疚,若非我的事,二夫人过身之时也不至于身边无人了。」
「于你何干?」召伯虎佯作生气状:「再说我可就真的生气了!」
姬多友悻悻,目光落到了石案上的棋局上:「噫!这是一局残棋。」
「闲来无事,自弈而已。子良有兴趣吗?」召伯虎笑着问。
多友猛地摇头:「我乃一介粗人武夫,哪里会这些精细玩艺儿?不过,有一个人,听说善于此道,号称中原圣手的,子穆有机缘可以会会。」
不料召伯虎闻言面色一沉:「我知道你说的是谁,他入镐京不过寥寥数月,便俨然成了天子近臣,庶民救星。你说的是他吧?」
「啊,原来你知道?」姬多友直来直去:「荣夷其人,现在可不得了。瘟疫散去,他便关了凤鸣医馆,如今依旧住在长街西侧那个最偏冷的巷子里。原先那巷子里的枯枝败叶都堆得有几寸厚,而今------连巷子两边都踩得不长草了
。真是,啧啧!当年在朝歌之时,他也没这么风光过!」
「羡慕了?」召伯虎微乜着眼讽道:「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?怎不去荣家拜年呢?」
多友知道他不是真的泛酸,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臂:「说什么呢?他那里我让獳羊服递过名刺了,算是拜会过了。我这一囫囵人还不是来烧你这相府的热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