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客厅到厨房距离并不远,可他却走了很久,每走一步,于他就是一样别样的煎熬。
他调动起身体里的元素力,在指尖凝成冰刃。
看着那个躺在地上没有声息的孩子,几次抬起的手终究是落下,他到底……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啊。
那个孩子………他蓦地眼神一凌,有几许不可置信,刚刚……他好像看到她动了。
是的,是那种痛苦到极致后而忍不住地反射性蜷缩起的颤抖。
一阵刺目的白光猛地自那孩子身上自四周射开,她的身子腾空而起,被那白光包围着。
而易峰,早已被那白光外无形的气波震开老远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,身后轰隆一声,厨房四面的石墙似乎都因这白光的力量而轰然倒塌。
滚滚白烟下,他似乎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,在白雾里缓缓地站了起来。
“不准……伤害……母……亲……”一道沙哑的声音仿佛自虚空响起,格外难听又格外空洞,他一怔,就看到那个孩子穿过那弥漫的白烟往自己走过来,颤巍巍地,有好几次甚至站不稳而摔倒。
眨眼间,那孩子已近在眼前,白烟似乎一下子被驱散,他眼前就只剩下那个孩子,他看到,她的身子在打颤,她身上每一个部位都布满冰霜,她就这样,似乎连站着都是一种痛苦,可却又坚持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。
说是偶然又非偶然地抬头,他便看到她的眼睛,那双初见时以为是这世间最澄澈最美好的一切,却在眼珠子外面也布满了冰霜,就连睫毛也不例外,她的眼睛不再似初时的纯粹,不再会一喜一怒都表现在那干净的眸子,那眸子里没有半丝的温度,感觉是看自己的时候却又让人觉得她压根就没把自己放眼里的无礼。
他呼吸一滞,胸口甚至闷得喘不过气来,这种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难受,让他郁闷又心烦。
阴阴应该想的是这丫头直面人的无礼然后所应该由心而生的痛斥,却偏偏觉得她可怜,觉得自己不应该,他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