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溪空静坐在家中的书房,正一丝不苟的画着一幅画。
画中的主体是一名哭泣的少女,她穿着洁白的婚纱,双手向上伸直合拢,圣洁的光芒从她身后映照着她的躯体,看上去宛如悲悯世间的天使一般。
天使低垂着头,脸上满是痛苦和悲伤,两道血痕从她的眼角滑落,滑过脸颊,滴落在洁白的婚纱上。
浅色调占据着这幅画的主体部分,但是却并非全部,在她的左右两侧,甚至正面对着她的画面下部,都被浓郁的深色调所占据。
一个个有着赤红皮肤的恶魔张着嘴,将那醒目的獠牙露了出来,他们在怒吼着,这些恶魔挥舞着利爪。然而诡异的是他们那庞大的身躯上穿的竟然是黑色的西装,西装被撑开的奇形怪状,还有不少尖刺刺破了西装透体而出。
一个黑色的恶魔站在白色天使的正面,看上去地位不凡,独自一人占据了大量的版面。
他捧着一颗枯萎的心脏,低头亲吻着它,赤红的岩浆沿着他裂开的皮肤流动,凋零的花朵环绕着它,满是无声的悲戚。
月溪空放肆的挥舞着画笔,一笔笔的浓墨重彩被他挥洒在了画布上,他却眯着眼看也不看,只是口中哼着小歌。
“谁,赐我以血?谁,铸我骨肉?使我以此六根,来于世。婉转铺排,极力挣,与图。但始终为它害,无由扑跌,与烦恼交握,堕于黯无尽日的因果。”
成群的乌鸦在天空盘旋、起落,时而飞离,时而飞回,它们将它们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。
直到又一副画面浮现在了月溪空眼前,画笔陡然一停,他看着面前凌乱的画面。
混乱的笔触将这幅本已接近完成的作品涂抹的乱七八糟,天使与恶魔乱成一团,光与影纠缠不清,就如同一个神经病握住了创世的画笔一般随性。
地面上零零散散的摆放着一堆画作,这些作品的主题都只有一个,那就是地狱。
他忽而起身,将画架碰倒在地,却顾也不顾,转身拿起了挂在墙壁上的两幅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