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失眠越发严重,整宿整宿,已到了靠药物和酒精都无法麻痹的地步。我终于想起了老王生前给我的心理医生的地址,不曾想在h市繁华的中心地段,竟藏着一条如此幽静的小巷子。一条青石板路,两旁黑墙青瓦,应景这场细雨,会否会出现一位撑着油纸伞的丁香女子。
在巷子深处的古朴大宅,我扣动木门上的铜首门环,等待许久无人开门,遂推门而入,前厅余香缠绕,檀香,安神静气。绕过前厅,中庭天井空地放着一口一人高的铁质大缸,上面刻着百兽图腾,从老王出葬那天起,h市一直阴雨绵绵,大缸已被蓄满,开始由四周溢出雨水。
我绕过天井,走向正对的房间。里面没有点灯,幽暗的房间里,仿佛升起了一轮白月光,正对的高椅上,坐着一个身着一身白色旗袍的女子,看不清面容,但周身雪白,如一尊白玉观音,纤尘不染。
她缓缓地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,示意我不要出声,然后指向一侧,所指处安静的躺着一把做工圆润的摇椅。我走过去,躺在上面,身上会觉得有些冷,听着屋顶瓦片被雨拍打的滴答作响,困意渐渐袭来,我感觉特别安定,就此睡去。
醒来时,屋里已点了好多盏油灯,昏黄的火光让房间有了暖意。我发现身上盖着一床毛皮毯子。我开始打量起整个房间,古色古香的纯木质结构,像极年少时老家的祖宅,房间四周都是书架,上面放满了书籍。正前方的两张高椅后挂着一幅水墨画,看着像是古董。
我所在的摇椅在房间右侧,左侧则放了一张小圆桌,刚才那姑娘坐在桌前,背对着我,似在看书。我想起身,又不想发出声音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。
那姑娘似知我已醒,缓身站起,轻柔的拿起茶壶,沏茶,我可以看到她的背瘦小柔弱,一头青丝随着她略微弯下的小脑袋,倾泻下来,如一泓飞瀑。她端起沏好的水,站定,转身,缓步向我走来,蹲下,努嘴,示意我喝茶。
我终于能仔细欣赏她的五官,从一进门我就好奇这尊白玉观音要怎样的五官才能够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