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从树梢间透射而出,鲜红的色彩与翠绿的林色交相辉印,浓密的丛林仿佛燃烧了起来。
铿锵的金属交接的声音在树林间连绵不绝,伴随着时急时缓的声音,两个人影在丛林间灵动地穿梭游走,却都是双手持剑,一人双手舞动如风,拼尽全力地将剑刃递到另一人面前。
只是另外一人举重若轻地提着剑,对面眼前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剑光,手中的剑微微左右横扫,挡开对方的攻击,瘦瘦高高的,仿佛风雨中的一只竹蒿,时时左右倾斜而又屹立不倒。
从始至终,段心南都没有刺出一剑,始终都只是采取着守势,目光平静地望着剑光之外,那张顽强得近乎疯狂的脸。
也许是攻了太久,黎铮逐渐有些脱力,双剑舞动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,段心南左手的剑猛然刺出,手腕翻转,将黎铮手里的剑都卷飞在空中。
黎铮无力地跌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气,身上像泡在水里一样,浑身湿透。
“这种心性,再好的剑术,在你手里也如同剁肉的菜刀,杂乱无章。”段心南冷冷地说。
黎铮低着头,此时被挑飞的双剑才又落回地上,插在泥土里,黎铮看着那两柄剑,也不正视段心南,说道:“前辈教训的是。”
“除了剑术,剑客讲求的还有剑意。这么急躁,剑意便和你一样混乱不平,自相挣扎。”段心南皱着眉,看着黎铮,似乎不清楚之前那个不甘人后、坚毅顽强的少年才过了不过数十日,为何就变得如此急躁易怒。
之前的黎铮虽然带着一种妄自菲薄的怨气,但正是这种不甘的心气,促使着他在剑术上越发刻苦,也越发沉醉于剑意。段心南虽不说,其实心里也很是欣赏这个小徒弟。南疆生机旺盛,生有许多有奇效的药植,段心南毕竟经验丰富,识得一些,给黎铮用后,不过一个多月,他胸口的伤就好了大半。因此他们一路沿着卡托岐南下,还不等黎铮的伤势全好,段心南就开始传授剑术,或是觉得时间紧迫。好在黎铮记性不错,虽伤着,但段心南施展的剑术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