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柳滨远脸上露出的笑意,心里微微一暖,郁闷的心情也淡了些许。她转过身来,向柳滨远道:“你回去歇着吧,走了这么远我也倦了。”说着便向住处走去。
一路上柳滨远都十分安静,要放在平时,多半会叽叽喳喳个没完。一路上看见一些柳家子弟,都恭恭敬敬地行礼,与柳滨远要好的还出言安慰,想来是知道了主母的事情。柳清雪心中有事,也不说话。柳滨远和父母住在家主的宅邸垂柳居,看着柳滨远走回住处,她又孤身一人,不想回房间缩着,便又向父母的房间走去,想看看后事准备得怎么样。
刚走近门廊时,她发现一个红漆棺木躺在院子里的空地上,里面却空无一物,几个下人低头立在门外,却离卧房远远的。看到柳清雪后连忙行了个礼。柳清雪皱了皱眉,正想责问这群人愣愣地站在这里干什么,突然听见母亲卧房里传来些声响。
她稍稍走近,便认出那是柳岳雷的声音。她从窗檐的缝隙里向内探望,发现柳岳雷一身玄色的衣衫破了许多口,隐约还可看见身上鲜红的血迹。柳清雪想起之前袁管事说的话,父亲应该刚从北荒原回来,受伤不曾料理就赶来看望母亲,她心头的怨气顿时少了许多。
“兰雨,你记得么?当年我和柳衡为争你打得头破血流,你就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,最终你还是让我拐回了家……我在柳衡那小子面前得意了好久……”
“雪儿刚出生的时候,我就觉得她眉眼像你,我俩抱着笑了一整天,她会说第一句话之后,你也欢喜得整夜没有入睡……还有滨远……”
“兰雨,你记得么……”
只听柳岳雷旁若无人地讲着一些往事,年轻时的种种,声音充满柔情,全然听不出是在对一具尸体倾诉。说到后来,堂堂柳家家主的声音竟然也有些哽咽了。
柳清雪叹了口气,退得远些,不再偷听,但也不离开,站在门廊外下人们的身前,默默等待父亲出来。这一直等到天色快暗了下来,柳岳雷才从房门出现,招呼了几个丫鬟进去。他看到柳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