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爷不宠富察氏,今日却特地带着富察氏前来,咏舒略一深思,猜测老四夫妇此行的目的怕不只是探病,而是想从中套话探虚实。
看来弘昼的转变太过怪异,就连他的四哥都起了疑心!
捋清富察氏的来意后,咏舒气定神闲地道:
“五爷只是失去记忆,并非变得痴傻,最基本的一些礼仪伦常,少时所读之书,都还印刻在他的脑海里。往日里他游手好闲,不关心政事,皇上对他很是失望,如今他能一改懒惰,关注朝局,对皇上而言,也算是喜事一桩。”
“那倒也是,”富察氏笑叹道:“皇室子嗣单薄,如今就只剩下他兄弟二人,单靠四爷,确实有些吃力,五弟若是能勤于政事,皇上有这左膀右臂相协助,自然欣慰。”
为防富察氏生出敌意,咏舒无谓一笑,“他也就是失忆后才突然转性,待哪天恢复记忆,指不定他又生贪玩之心,撂挑子不干了,皇上哪能指望他,还是得指望四哥啊!”
妯娌二人面上噙着笑意,心里却各自有盘算,咏舒忽然觉得,这皇室的亲情,实在单薄,难以维系。
从前他兄弟二人对比明显,一个沉稳,一个纨绔,一个一心向政,一个耽于享乐。众所周知,五阿哥难成大器,雍正帝只有四阿哥这一个选择,他们两兄弟便能友好相处,各取所需,谁也不会威胁到对方。
可如今,弘昼突然发愤图强,展现出一个皇子应有的品性,那么对于四阿哥而言,他便成了威胁!
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!
咏舒忧虑深重,当着富察氏的面儿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,依旧与她闲话家常。
约摸一个时辰后,富察氏告辞离开,咏舒与弘昼一同送他们出府,目睹他们的马车渐渐远去,她才敛了笑意,轻叹出声。
声音虽轻,但弘昼还是听见了。
路上人来人往,弘昼并未多言,直至回到书房,他才询问起方才之事,“四嫂与你说了些什么?”
终归是夫妻,咏舒自然不会瞒着他,“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