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点点楼头细雨,重重翰墨尺素。当年戏马南园赋,岂笑凄凉南浦。道是无情也动人,淡极始知花妩。酒阑不必看茱萸,俯仰人间今古。——钟离
G大枫林医院第一急救中心,内科抢救室外的杨问道,方面方眼,垂头丧气,面色郁郁。
他并未想到过这一刻来的这样快。身边支架做了七八个还好好活着的人,也并不是不曾见到。而他们刚刚五十出头的年纪,总让他这心中不大放些小事,过的还算积极的人无法想象死亡如此切近。为什么若钱多鹤这般的人,竟会说出从未说出的怕字,他当时竟会错了意,想必老钱本就是担忧今时今日而已吧…病危通知第二次发出来时,他竟比钱多鹤先腿软下去倒在椅子上许久。而眼前的钱多鹤,倒成了要宽慰他的人。
他曾以为,三人之中最为坚强也最为倔强的,有勇气面对一切输赢的钟离…竟是最先离开的……莫非,莫非她真要就这样弃他们而去么?
他曾以为,自己面对生老病死有着非同一般的坚强和勇气,而立之年的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,自从女儿浅浅确诊患有系统性红斑狼疮,每次生病,日常的照顾,对医院忽然频繁的奔走……
他曾以为,生死怖惧,皆不必预先准备,走一步,看一步,而生死之事,非我所能决,何必烦扰?
而现在,他竟有无数未尽的言语,未能表达的衷情,未曾告诉钟离他帮她摆平了一切的好消息,甚至,未能见她最后一面。白鸟相迎,相怜相笑,满面尘埃。华发苍颜,去时曾劝,闻早归来,而今遗世孤立,前无见往者已矣,后难期来者昭昭。
若千山万水,跨不过的一切,若现实横陈烦扰,走不到的一路,他也便无恨了。
奈何竟然如此了,老天,可还能给他们一点垂怜?
“曾经离散,曾经生死,望尽天涯,情何以堪。”杨问道只是呆呆说了一句。
“几番煎熬,几番寒暑,凭栏独盼,言不由衷。”老钱也怔怔回应了一语。
……
轻轨车厢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