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淡淡扫了一眼宗允儿。
这丫头已经打翻三壶水了,虽然没烫着人,可是两次浇灭了碳。
他今日话说得不少,嗓子着实有些冒烟。
当!瓶子又一次翻了。
你就不能自己煮茶待客么?曹操看了一眼宗泽,老头儿眼神期待,正等他解说其中缘故,显然不渴。
罢了。
曹操咽口吐沫,强笑道:“宗通判,你是有阅历的人,实不相瞒,在下虽然是个都头,但是和山东河北不少好汉,都能通些声气。据我所知,这花和尚,其志不小啊!”
宗泽眉头拧成个川字,愁道:“老夫曾在衢州龙游做过一任知县,彼处百姓,多信邪教,两浙谓之牟尼教,淮南谓之二襘子,江东谓之四果,江西谓之金刚禅,福建谓之明教、揭谛斋之类,虽名号不一,却互有联系,信徒白衣乌帽,所在成社,伪经妖像,至于刻版流布,便是军中、衙门,亦不乏其信徒,便如皮下之疮,虽未发作,其势以成,这花和尚,难道也是此类妖人?”
好眼光!曹操是见识过方腊手下豪杰的,“皮下之疮,其势以成”八个字,论述精准,足以看出宗泽远见卓识。
曹操摇头道:“他虽是和尚,一般喝酒吃肉。倒非邪教徒,只是深感吏治腐败,世道艰难,想取青莱登密四州教百姓有个安居乐业之所。”
话说到此处,那宗允儿竟然奇迹般煮成了茶,正待分别斟入茶碗,劈空一只大手伸来,抓住茶壶,哗啦砸个粉碎,茶水流了一地。
曹操失望长叹,栾廷玉等被响声惊动,齐齐拥到门前来看。
却见宗泽满脸铁青,身躯微颤,显然怒到了极处:“占据四州!亏他敢想!若说他占山为王,还算是世道所逼,其情可悯。可一旦占据州府,养民练兵,岂不是公然造反!他亦食过大宋俸禄,岂能行此无君无父之举!”
宗泽在莱州掖县、胶水县都做过县令,如今又是登州通判,如何不知地理?这块土地,若当真被有心人占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