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福堂醒来时已经中午,润叶妈跟王满银和海民已经回家去拿换洗的衣裳,只留了少安在旁边照顾着,
田福堂看了看倒睡在病床前的少安,心也软了一些,因为早上迷迷糊糊中自己能感觉是靠在个厚实的肩膀上,
还以为是润生赶回家来哩,没有想到是自己最恨的泥腿子少安,
少安似乎感觉到了动静,所以醒来查看田福堂,还用一只满是老茧但是热和粗大的手摸了摸田福堂的额头,
当然此时的田福堂不知道怎么面对少安,也就继续装睡,
感觉到田福堂已经退烧后,少安想到给田福堂弄些热水,一会醒来时可以喝就拿着水壶去了开水房,
少安去打水时,就碰到停好车的姐夫,原来是王满银汽车带着润叶妈回来的,不好意思在耽搁海民做活,
“少安,咱两回去吧,这有婶子在也没有什么大事哩,不然一会田福堂醒来后,大家都尴尬,”
“姐夫说的是,刚刚我明明听到动静的,可能也是不想看到我所以还装睡哩,”
“管他想不想,不能否认,今天是咱家人帮着把他送到了医院,别想哩,把水壶给我,我去给婶子说声,咱就回哩。”
接过少安的水壶,王满银来到了病房外,他听到了润叶妈和田福堂的对话,
“你真是越来越糊涂,你咋能这样作贱少安娃和他姐夫哩,就算你不愿意两家的亲事,你不能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吧!”
田福堂双手撑了起来看了看老伴,这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婆姨,现在居然也敢跟自己叫板了,
他喘着气说到,
“你嚷嚷甚?是他孙少安给你说的吧,看不出告黑状倒是挺快!就不是个好人!”
润叶妈恨恨的看着田福堂,
“你就该一个人过,死不死也没有人看见最好,黑心肝说这搭,哪里是少安娃跟我说的,是人家姐夫不想让你继续糟践他兄弟,
这大清早的天还没亮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