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了些,也不算为过。”陈青桐拿了几个馒头让她充饥,见她不理不睬,呆呆木木,微微叹息,转身出屋。他心情郁闷,但举目望去,满林桃花,粉绯花瓣宛若九天云彩,缤纷灿烂,明媚异常,渐渐心胸开阔,郁闷渐消,蓦地回首,辛瑛不知何时走了出来,站在他身后,正直直地看着他。
陈青桐一怔,回转身去不睬她,听得脚步声响,辛瑛走到他身后,低声道:“谢谢你救我出来我,我对不起你,你为何救我?”陈青桐冷冷地道:“逃生的密道是欧阳前辈的指点。若论功劳,他远比我大,你谢我作甚?”辛瑛道:“总是你背我出来的。我对你刻薄如此,你却以德报怨,我委实心中不安。”
陈青桐大为诧异,心道:“她心计歹毒,为何此时如此温婉,宛似变了一个人一般?”转念一想,道:“是了,她父亲被杀,妹妹被掳,逢此厄难,我算是她唯一的依靠了罢?所谓时势逼人,因此她的心脾性也就不知不觉有了变化。”两人默默看待眼前的桃林,花叶芬芳,近则落花,远则飘缈,不可尽视。不知为何,一对仇人此时却是无嗔无怒、无怨无艾,待醒觉过来,已然夕阳垂暮,云蒸霞蔚,大地赤红一片。欧阳伯走出房屋,招呼二人进去吃饭。
辛瑛低低地道:“我,我还不知你的姓名。”陈青桐淡淡地道:“亏你还能想起问我姓名来。我叫陈青桐。”辛瑛喃喃道:“陈青桐?陈青桐?”回头望天,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,幽幽地道:“我欠你的人情,一时也还不清了。这只簪子送你权当留念罢。”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塞在他手中,道:“这把匕首是我从小就带在身边的,也一并送了给你。”长袖飘飘,走回屋中。陈青桐一手握匕,一手拈簪,瞬间万千头绪,不知从何感慨?
当晚二男一女分房而睡,待第二日天明,辛瑛不辞而别。欧阳伯看尽人生沉沦,只愿留在当地,甘作一看林护屋之人。陈青桐与欧阳伯依依辞别,飘然出山。
那辛家庄在嵊州海口一百多里路上,经此一变,陈青桐前去港口买船北上大都的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