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声念叨着:「有本事,管住你家那些后辈,别没事就打听朝廷的事情,也别惦记着红薯明年要种在哪里。」
任亨泰愣了一下,再也不调侃了,默默抓住钉耙,将其举起,腰身一挺。
「哎幼幼……」
「老夫的腰……」
……
「本官拿一个月的俸禄,赌亩产高于十石!」
「?你怎么不去太医院看看呢?」
「这主意在太常寺打的,我都察院都能听到。」
「谁不知道能高于十石?现在是要确认到底有多少石!」
「你你你……你们……无礼!要是能亩产超过十五石,老夫在家中设宴,宴至重阳!」
「那在下就不客气了,回头便让叫人搬了被褥放在贵府。」
「同放同放!」
「……」
「老夫看你们几个混账是想同房吧。」
……
挖红薯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一些,不过是下午半响的功夫,上林苑监琵琶湖旁的整片红薯地,就已经被翻了个遍。
放下钉耙,聚在一起的官员们,话题也逐渐的向着不可名状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而在所有人的面前,红薯地旁的平地上,一筐筐的红薯从地里头搬运到这里,汇聚在一块儿。
「过秤!」
「所有的红薯全都过秤!一颗也不许落下!」
已经满身汗水和泥土的袁素泰,挥舞着大手,指挥着上林苑监的官员和百姓为所有的红薯称重,几名文书就在旁边,为自己负责的秤记录数据。
朱允熥搀扶着明显累过头的老爷子坐在一旁的田埂上,从孙狗儿手上接过送来的茶水:「爷爷,您先喝口水缓缓。袁监正秤重还要一会儿,孙儿先去带着人操办好吃食。今天就吃红薯宴,管饱!」
朱元章手脚酸麻,可脸上每一根毛孔都散发着喜悦,看哪里都觉得好看。
朱允熥挥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,起身走向前面,目睹着被百官围着的称重现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