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自己再次成为朝堂瞩目的焦点,陈新甲满头是汗,心中暗骂卫景瑗。这老小子摆明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哇。自己虽是兵部尚书,可是事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。再说张若麟和马绍愉都是自己推荐的,这俩厮货作为监军和赞划,都扔下军队自己先逃了出来,还为了撇清自己向皇帝弹劾洪承畴失计。自己若是说他俩的话有问题,那不是自己识人不明吗?
可是若说马科三人说的是瞎话,又岂不是自己筹谋不当吗?不过陈新甲也是久经宦海之人,随机应变这点本事还是有的。略一思索答道:“孙子云:‘兵者,诡道也。故能而示之不能,用而示之不用,近而示之远,远而示之近。利而诱之,乱而取之,实而备之,强而避之,怒而挠之,卑而骄之,佚而劳之,亲而离之。攻其无备,出其不意。此兵家之胜,不可先传也。’马科、李辅明和吴三桂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,自然能熟而用之。再说战场瞬息万变,任何之事都有可能发生。卫巡按,你认为呢?”
自古以来,政治斗争比着烽火硝烟上的战场还要残酷十分。能站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,更是从尸山血海的政治斗争中摸爬滚打出来的,再久经崇祯这个刚愎自用、嗜血无常君主无情的淘汰,这些大臣们无一不是狡猾无比的老狐狸。
卫景瑗打击陈新甲的目的已经达到,知道从陈新甲口中很难得出解释,也就不再纠缠,转身向崇祯奏道:“陛下,既然高桥之战头绪不清,过程不明,臣恳请陛下查清经过后再行处置。以免造成赏罚不明,让前线将士寒心。”
崇祯沉思了一阵,点头说道:“卫卿说的有理,暂且如此吧。”
回到乾清宫,崇祯也顾不得休息,当下将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招来,吩咐道:“你立即亲前高桥一趟,询问马科、李辅明和吴三桂,询问他们能否可以进击松杏解围松锦?并暗查高桥之战始末,同时查援剿游击高兴是否勘用?”
“是,卑职这就前往。”骆养性应了一声,毕恭毕敬退出乾清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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