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之远三十有余,留着山羊胡须,面容俊美儒雅。
可此刻付之远双手负在伸身后,在书房来回踱步,两条眉毛拧得紧紧的,恨不得拧成麻花。
付之远现在很烦恼,自从出了科举舞弊的案子,他就没有一日睡得好。
他当初是方家的门生,若不是他当初机敏,及时得到消息跑了,他怕是会跟其他师兄弟一样,死无全尸,连家人也一起遭殃,
尽管躲过一劫,但付之远这些年过得还是很不如意,升迁无望,只能一直在穷凶僻壤当官。
可就是这样,付之远也满足了。
只是万万没想到平稳了这些年,忽然就出了科举舞弊的事!他的政敌死对头还一个个地盯上了他。
付之远清楚现在他绝对不能走错一步,否则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了!
就在付之远满心烦躁时,屋内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个人,在看到地上的人影,付之远下意识呵骂道,“本官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——”
抬头看到来人时,付之远当即停了口。
出现在付之远面前的是两个人,一个是熟人郑海军,见过几次了。
另一个是个年轻人,也就十六七的样子,穿着普通,可相貌出众,那一双狭长的眸子含着清冷的月光,看得人无端心生畏惧。
方恒也不跟付之远扯什么有的没有的,直接了当地表明了身份。
付之远大惊,但他没有怀疑,因为郑海军就在一旁,谁都知道郑海军是凉王齐盛林的心腹,能让郑海军如此效忠低头的也只有凉王父子。
付之远心里涌起了惊涛骇浪,但他毕竟经历过不少事,很快冷静下来,撩起袍子,就对着方恒跪下,“下官见过世子。”
方恒没喊付之远起来,垂眸,居高临下地俯视付之远,“院试出了舞弊之事,这是你的过错。”
付之远被方恒淡淡的话说得后背直冒冷汗,他咬牙认罪,“是下官疏忽,才出了这样的事,求世子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