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已深。
朱全坐在明镜府的府门中,案前放着一盏烛灯,他低身伏在案台前,正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卷宗。
身旁有诸多与他一般的年轻人身着青衫,亦趴在各自的案台前,眉头紧皱着查看着各自手里的卷宗。
明镜台对山水沟索赔之事依然没有进展——毕竟对于天悬山而言,承认了山水沟的合法性,便意味着要赔付包括山水沟在内,以及之前扩建侵占土地的天价银钱。
那样的数量恐怕已过千万级。
别说天悬山了,就是大虞的朝廷,想要挤出千万两银钱,都得掂量掂量。
故而对于天悬山,此刻处理山水沟之事最好的办法,只能是暂时搁置。
但这也从某种程度而言,震慑住了天悬山。
这在以往的十多年来,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。
在天悬城饱受天悬山内门压榨的百姓,顿时就像是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,纷纷开始将自己的冤屈一一申诉到了明镜台,想要让明镜台帮着他们沉冤昭雪。
明镜台的人手不多,而且对于招入门下的弟子,也要求严格,所以大量的事务堆积,这一个多月的时间,朱全等人几乎都是白天东奔西跑收集证据,晚上就回到了府中,整理今日的卷宗,近乎每天都只能睡上三个时辰不到。
朱全大了个哈欠,困意涌上了心头。
他赶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双颊,让自己清醒些许,然后又才定睛看向案台上的卷宗。
这些日子,他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。
虽然辛苦,但看着明镜台日益壮大,看着天悬山收敛气焰,他的心底就格外兴奋。
想到这里,他深吸一口气,又要投身到整理卷宗的工作中。
而就在这时,屋外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屋中的众人都被这声音所吸引,纷纷抬头看向屋外。
只见一位穿着黑色儒衫,头戴白色面具的身影在这时走入屋中。
屋中的众人皆是一愣,但下一刻便回过了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