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治喊了一声:“阴江,守住这里。”然后仔细看着一年未见的儿子:“长高了!也壮实了!爹不信你猜不出来!”
华侯伟轻声说道:“爹,我倒是猜到一点。但你的身体似乎瘦了啊?”
弘治微微摇头,不想再说这个话题:“炜儿,你对朝中局势怎么看?”
习武之人也是半个医生,华侯伟拿捏着弘治的颈椎,轻声说道:“爹,我都出去一年了,朝里情况都不清楚,哪里有什么看法?”
“唔,儿子手劲不小,轻点。爹怕了,你被宁王劫掳之后,朝中的气氛就不正常了。以往各派之间争斗现在也看不到踪影,每次大朝,安静的很。你在南方折腾,爹弄个道士当尚书,居然没人反对!你说,爹怕不怕?”
华侯伟手停下来,半晌,噗呲一笑:“爹,你这是杯弓蛇影,自己把自己吓着了。”
弘治恼怒的一瞪眼,却是看到华侯伟耳边擦伤之后凝结的血珠。心中一软,摇头说道:“我不信你不懂。皇帝最怕什么?还不是大臣们联手?你看看现在你爹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!”
华侯伟继续给弘治按摩,柔声解释:“爹,没那么严重!国朝臣子们怎么可能成铁板一块?别的不说,南北榜就是明证!所处部门不同,利益也不尽相同,背后行业的利益更是有着直接冲突。卖药的和卖棺材的能拉着手?我是不信的!”
弘治眨眨眼,摇摇头:“那你说现在这种情况是什么意思?”
“有藩王作祟!但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老鼠,见不得光。爹,弘治朝不是末世,没有官员胆敢加九锡。咱们只要不自乱阵脚,谁能奈何?”
“唉,儿子,没有工业,你说的这些爹信。可工业是这些官狗的大敌,爹不能不多想一点。”
“嘿嘿,爹啊,那是藩王用来拿捏官绅的借口,怎么你也信呢?工业一开始确实会对农业产生伤害,但是总有人得利不是?咱把利益分出去,拉上一批,那不就好了?等工业成长到一定程度,剩下的就会哭着喊着扑上来求加入。现在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