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地火大厦出来,林晨的耳边尽是一些嘈杂的声音,他的脑海里,有许多的杂合的声音,人声,物声,像念经一般,像齿轮转动一般,在他的头脑里不断地回荡和呈现,刺激着他的心态。
仿佛有一百只蝉在旁边鸣叫,林晨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盛夏的树林间,他的感觉变成一种椭圆形状的,周遭是光影的围绕,声色的跳跃。
一辆飞快的车,带走他身后一米位置的塑料袋。
林晨预计自己最多能承受一亿只蝉的沸鸣,彼时他会丧失专注的能力。
人是善于形向声色犬马的动物吗?林晨难以理解。
这很像齐山海说过的“伽罗人”。
他以前没有想过这种问题,根本来讲,鼠川的一个遭遇扭曲了他的心态,仿佛越于野火,火堆里的柴薪是有料的,真实的,绝非天地灵物。
林晨不禁苦笑起来。
大概社会动物的定性在悲鸣,林晨虽然久疏于此,一旦触及,而且被深刻地打击到,人生的观念在崩塌而已。
林晨不对社会建设撼动规矩,或者更流氓与昏庸地讲,林晨不信宗教。
他心里的那些佛蝉,亦可以随时飞走,如果为了自由。
饿鬼在野火边跳舞,林晨看的真切。
……
过了两天,林晨能听见一万只蝉的鸣叫,这是他释放了一次拦鱼的缘故,他专注地看遍一块区域,许多杂声蜂拥过来。
他的心情没有低迷,因为他记得野草的一句话:“人们翻山越岭,林晨。”
如果探听自然会亵渎人类社会,这算不算信仰的反报应?
如果万物自有禀声,自己算不算越过凡人的那一线?
林晨有听音乐的乐趣,却没有倾听众生的宏愿,然而他无法找到那关键的跳跃。
能够跃过杂乱的跳板。
林晨嘲笑自己,如果众生就是锅碗瓢盆的声音就好了,或者,他在神佛之上,对得起香火与烟熏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