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5章
她不敢看那道伤口,而是认真地将线穿过针孔。
脑海里想像着要如何为伤口缝合,本以为就像缝衣裳一样简单,可是当真面对伤口时,她的手还是抖得无法下针。
那是人的血肉啊,每一针下去,都会清清楚楚地感知,会疼。
犹如在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。
她下不去手。
哪怕玄苍前世割破她腕子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里重复,她还是下不去手。
见她迟迟不动,他微微侧目,道:
“怎么不动手?”
“害怕?”
他忽然轻笑了一声:
“不是恨我吗?给你个机会惩罚我。”
“动手!”
他的声音又冷又硬,甚至带了几分逼迫。
他承认,这一刻的自己,是不冷静的,甚至有些发疯。
否则他不会同意和坦请她过来,更不会让她面对如此残忍的画面,他宁愿自己独自舔舐伤口。
他不知道在生什么气,生她的气,自己的气,还是南流渊的气?
尽管拼命压抑,可一股无名之火还是失控地席卷着他,让他只想发狠。
也许是对她的感情压抑太久、太难,他急需一个出口,而这个出口,只有她能给他。
“我只是在想,缝伤口是不是跟缝衣裳一样......”
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听起来十分冷静。
就像一个事不关己的人,在面对他的痛苦时,没有半分动容。
她越是冷静,他却越是愤怒、躁动。
他转过身,一把夺去她手中的针线,在她震惊的注视下,抬起左手,用力一扎。
那枚绣花针在她眼前硬生生地穿过了他左手的虎口。
她惊得浑身一抖。
却见他一边看着她,一边将针从自己的虎口中抽出,那红色的线便留在了皮肉里。